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Richard Clayderman - ♫ Plaisir d'Amour
居住寒地的同學, 常在部落格提到剷雪。在這窩在室內的冰雪天, 我想為沒有機會剷雪的同學, 提供一些用不著的瑣碎資訊與個人體驗。
落 雪有時輕若鵝毛, 稀鬆的一團團, 均勻地緩緩而降, 下地即化, 身處其中, 四望如蒙上一層輕紗。疾雪則是白茫茫, 鋪天蓋地而來。 真冷的時候反而不常下雪. 有時是顆粒狀, 而非六角雪花. 新雪初降, 潔白一片, 清新討喜. 一白遮百醜. 但是兩三天之後, 灰暗失色, 城鎮尤甚。這是雪中水份蒸發, 原含其中的塵埃露頭所致。
剷雪其實是重活。但是大部分需要剷雪的同學, 整個冬天大約也只剷十幾次雪, 動用剷雪機的機會更少。 每個冬季頭一兩回剷雪, 總有些重拾的新鮮感。婦唱夫隨一起剷雪, 更能增進夫妻感情。
如果自己不動手, 剷雪可以外包, 有人開剷雪車來鏟雪, 也可雇四鄰的青年臨時代工剷雪。
濕 度高的雪重, 剷起來吃力。以芝加哥為例, 十一、 二月來的初雪, 因為土地還有往日的餘溫, 雪下了地容易融化。剷雪像是推雪. 到了一、 二月, 地都凍實了。 積雪如果沒有馬上剷除或是被車胎壓實了, 馬上就結成了冰。剷雪就像是刨冰, 事倍功半。像上星期侵襲美東北岸的大風雪. 一年頂多一兩回。
剷雪是吃力的工作。 腰、腿、背的肌肉都受考驗。由於是在雪地出力, 溫度低, 有時自己不覺察得到疲勞, 但是第二天就酸痛不堪。 剷雪對心臟的要求也高。每年都有人因為剷雪而心肌梗塞喪命。較新型的雪鏟, 適合人體工學, 有彎曲的把柄 (相片中王正使用的那種), 腰背較不吃力。
剷雪可以吹毛求痴。 車道上片雪不存, 滿地白雪中亮出一段墨黑的車道, 特別賞心悅目。就像在四鄰中有一方修剪整齊的草坪, 可以驕之鄰里。
堆 置剷開的雪也有學問。除了要小心莫堆到鄰居的土地上。剷開的雪可以是孩子們堆雪人的材料。最簡便的方法, 就是堆在車道兩旁。我個人的偏好是堆積一處, 而且越高越好。我常把堆雪想成是在堆玉山。 不過更考驗腰力。前年二月的一場大雪, 我堆的雪山超過兩公尺高。過往行人還會拍照留念(現今手機方便, 什麼樣的景象都要入鏡)。到了四月, 雪山才盡為春泥。
小雪用剷雪機是殺雞用牛刀。剷雪機要用是不用? 有時難作定奪。是否購買剷雪機? 也不容易抉擇。賣剷雪機的廠商為了鼓動買氣, 有時的噱頭是: 如果在購買剷雪機之後一年中不下雪, 就退款。
走道上有冰是很危險的事。我們都有太多冰上摔跤的痛苦經驗, 防不勝防。在車道和走道上灑鹽, 可以防止結冰。但是灑下的鹽是車身腐蝕最大的敵人。灑下的鹽進了下水道, 又有污染水源的禍患。
常有人問退休後要留在芝加哥嗎? 雖然寒冷不可畏, 而且也有在此地住了四十年的牽掛, 但是一想到衰老之後, 骨質疏鬆之身, 在冰地上摔跤的慘況, 就不寒而慄。居住芝加哥的華人逐年減少, 其來有自。
大雪之後(尤其是因為大雪停課的日子), 整個社區出現許多大小不齊, 各有裝扮的雪人。濕雪才能堆雪人, 捏雪球。最冷天的雪像乾砂, 即使有心情, 也不能打雪仗, 丟雪球. 寒度夠了, 也有鄰居用整塊膠布墊底、圍地, 做小溜冰場溜冰或打冰棍球。
快樂的孩童(也有成年人)喜歡平躺在新雪上, 臂膀在身旁上下擺動, 在雪上留下好似長了翅膀的人形凹痕。稱之為按一個「雪天使」印記。
祖父母拖著雪橇上的孫兒女雪上漫步是典型的天倫樂畫面。有坡度的地方是孩子們玩雪橇的地方。頑皮一些的, 有時候會和圍牆或大樹撞個滿懷。 孩子會做的另一樁蠢事是在戶外用舌頭舔金屬柱子。舌頭真會黏在柱子上。最後要急救人員解圍。
有的城鎮收集工程剩餘土方, 堆成小山.。鋪建一條直通山頂的階梯。平日一片荒草。 積雪盈寸之後, 小山就成了近悅遠來的熱鬧所在。雪橇、雪碟自坡上呼嘯而下或人仰馬翻, 歡樂聲不絕於耳。坡下銷售熱可可和桂皮軟麵包的臨時攤販生意興隆, 老板笑口常開。
年智2013. 2. 27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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