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5年1月25日 星期日

[作文50+4] No.85 : 禪境智慧,有此我執


唐開元時,佛教禪宗由六朝至初唐的萌芽期進入了春滿人間,枝幹堅韌,聲震寰宇的盛況。諸方人士,習禪者眾,當時有一派禪定方法,主張務於不寐,夕不就食,然而在跏趺靜坐參禪之時,卻苦昏沉掉舉,力不從心,因擇茶飲,可生津止渴,又不礙眠,爾後無論道俗,禪者均愛以茶煮飲,並蔚然習風。茶原名葭搽,是一種灌木,可於春季採擷嫩葉製為飲料。陳壽「三國志」的「吳志」韋曜傳,載有吳主孫浩,喜與群臣飲酒作樂,韋曜飲酒不過三升,後每以搽荈代酒,故醉意全消,不使亂性。搽乃茶之謂,荈為茗之解,咸以早採者為茶,晚摘者為茗。盧琳四王起事有「惠帝自鄴還洛,有人持瓦盃承茶,夜暮之上,至尊飲以為佳。」之說,足見飲茶已初現於漢,三國到晉,乃益知飲茶為一逸樂之事,遂尚之而成風。


唐書楚人陸羽傳,謂陸羽嗜飲茶,著述茶經三篇,其書分十類,行文古樸,卻精說茶道,且論煎炙之法,其步驟層次井然有致;談煮茶之趣,但於寧靜和安詳之間。禪宗與陸羽的茶道,在唐朝先後傳到日本,所以日本的佛教實在源於中國之禪宗,中國禪宗後來也溶於日本的本島文化,另成系列。今道禪,所樂稱者,咸以日本化之禪為宗。禪已打入日本人的生活,日本人樂於的

茶道、花道、料理等,無不是禪的境界,東瀛承接中國禪宗和茶道之衣鉢,到如今,我們若想知其中三味,恐怕祇有反求諸野了。日本禪宗,以鈴木大拙 (1870 - 1966)的見解最具代表。他主張般若直觀,也就是說主體與客體之間沒有主客關係之分,完全是自我意識,純粹覺悟,他最重要的主張,有別於中國禪宗的,是認為禪有生活性,其中蘊含某種積極肯定的東西,這也說明了日本的茶道、花道和料理是禪意生活的內涵和彰顯。



中國佛學的禪宗則認為「無之二性,即是佛性」。所謂「二性」,就是捨棄二元化的對立,去掉分別比較之心,無人我之別,如此便能成佛。佛看待十丈紅塵,棲棲眾生,總在風雨中翻翻滾滾,神魂顛倒,苦痛無邊。佛可以做到「物來則應,過去不留」,可修持到對一切生活事物的好壞、是非、美醜、真假,而無動於心,心如止水,在某種意義上來看,這幾乎涵養了儒家和道家的精髓,也是中國宗教和學派的一種權變。


無論東瀛之禪或中國之禪,都是一體的兩面, 都認為人的內心世界,心靈的作用是最大關鍵,對於平靜的外界,感覺原來是沉默的,一但招來紛擾苦難,瞭解這祇是自然生滅的運作,不與計較,心理狀態依樣平靜,有此我執,乃禪境智慧是也。


Music: Sakura "Cherry Blossoms"


莫大軍   寫於洛杉磯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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