崔苔菁 - ♫ 她的眼睛像月亮
在附小念書的時候，六年級以前。大多數的女同學，都留著一頭長髮，而且梳成辮子，有的是一根或兩根的麻花辮子，有的是一個俏皮的馬尾；梳短髮的女生是少數，鈴嬌、照照和季眉是其中的三位短髮佳麗。我記得活潑里的王復華，有兩根又長又粗的辮子；博愛里的鄭學瑾也有兩根比復華細一點的長辮子。 那有名的「冠英把學瑾辮子綁椅子」事件，只得怪學瑾美麗的辮子了！志學里梳辮子的女生也很多－－珊珊、明昭、碧瑤、梁美、旭雯、靖華、新新、嬋娟、淑枝、 葉梅、君仁...。等升上六年級，不知是不是升學的壓力，女同學們，一股勁地都把長髮給剪短了。
其實剪短了的頭髮，非常容易整理，不但早上省了至少十五分鐘梳頭和編辮子的時間，而且洗頭方便，很快就乾了。台灣夏天天氣炎熱，一頭短髮保證頭頂清涼。在那沒有冷氣的五零年代，真不知那時如何梳著兩根辮子，是如何渡過那些炎炎夏日的？
五 十多年過去了，大多女生至今仍是一頭短髮，當然也有幾位例外，美琦的及肩長髮仍然和她的人一樣美麗。只是現在要留意的是另一個隨著年齡增長，頭髮變白的問題，而不是頭髮長短的問題。曾幾何時，白髮悄悄地掺進了黑髮，成了美國人說的「鹽和胡椒」(salt and pepper) 的混搭，告訴我們「時不我予」。除了少數幾位同學，像世澤、家俊和益堂，以不變應萬變的「原版」智者形象見諸於世，大部份的同學，都在頭髮上擦了一點東 西，有的還色彩繽紛，煞是有趣。
有一次，我在從前的鄰居「瑪利亞」的家，見到她的一位義大利朋友。這位先生，頭髮不但烏黑，而且茂密，令我十分好奇。於是我就問他，「派特，您告訴我你都吃些什麼，怎麼有一頭如此茂密的烏絲？」他回答說；「今天早上我在頭頂擦了一點黑鞋油！」瑪利亞和她的先生則笑得人仰馬翻，等派特走了，他們告訴我：「派特一根頭髮也不剩，他戴了一頂假髮！」
所以，辮子沒了，沒關係。頭髮白了也無所謂，大家繼續在頭髮上擦點「鞋油」，記住頭殻下面的東西才要緊。重要的是要有一顆年輕的心，樂學不倦，迎接老之將至！
碧瑤 2013. 4.26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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