9/10
早晨又去漁人碼頭。在墨裔經營的 Grotto Fish Market 餐廳吃早餐，我們點了海鮮鬆餅 (Pancake ) 和海鮮蛋餅（Omelet）。用餐時，憑窗看見碼頭內滿滿停靠的漁船，也看到賞鯨船與釣客船緩緩出港。餐後我們沿著碼頭邊的小路北上，走到罐頭工廠區 (Cannery Row) ，現在是熱鬧的觀光區。
參加婚禮的賓客中午在旅館集合，乘大巴士經1號公路南下，參加晚上的婚禮，目的地是Big Sur 的 Point 16 庭院。車行兩小時，其中一的段路是單線對開六十哩，不得超車，外側就是斷崖，窄路驚險，不在蘇花公路之下。Point 16是緊貼1號公路的一塊大約足球場大小的場地，就在斷崖頂上。
婚禮儀式在崖邊舉行，有近百人賓客。順著山勢，觀禮席分列兩處，婷與我坐在地勢高的一區。另一區的一側圍著柵欄，就在崖邊，牧師背對著海。明哲挽著新娘，長長草坡起伏很大的，走得有些危危顫顫。崖邊有兩株盛開的龍舌蘭 (Agave 是製tequila的原料) 。花株有四、五人高，後方是一片汪洋。整個儀式的過程，蜂鳥在花間上下穿梭，為婚禮更增喜氣。儀式在牧師的祝福與親友的歡呼中結束。
服務人員著白衣黑背心制服，有的內穿翻毛短襖，似乎在提醒高處不勝寒。不銹鋼爐具一字排開，當場製作餐前點心。小羊排、蟹餅、炙鮪魚、帕爾瑪火腿(Prosciutto di Parma)裹乳酪乾棗，外加三式乳酪配葡萄，每一樣都合我的味口。面對美食，我們互勸今日是膽固醇假期，多吃一塊又何妨。以美酒香檳為新人賀良辰，今晚不開車，再敬一杯正當時。
湯寧承繼湯家能讀書的傳統，是哈佛畢業的醫生，現在又是史丹福大學的教授，我歡喜發現，在賓客間，在舞池上，她引動歡樂氣氛的高能量，這十足是當年明鑑風趣活潑的翻版。
餐後，在草坪上生起了營火，暗夜裡火星飛揚，在搖曳的火舌之上，涼意驅使大家都聚攏在火邊。樂聲也同時響起，舞池是營火旁一塊正方的木台，站在舞台上，可以約略分辨出崖底暗黑中白色的浪頭，也可以看到車輛頭燈的微光，沿著遠方的崖壁緩緩流動，也許夜路難行，車數很少。在高崗上迎風而舞是獨特的經驗，舞池裡，新人領著大家，且歌且舞，歡笑聲疊疊不息。
九時正，喜宴準時結束，司機盡責的載著大家安全的返抵旅館。
新人在1號公路邊的山頭上租了別墅，兩家的親人都住在這裡。新人邀請外地來的賓客到別墅吃早餐。上山的路就在 Point Lobos 自然保護區的入口附近，坡度不小。我們很高興有機會與新舊朋友道別，也再一次向新人獻上祝福。湯寧細心多禮，要我們解釋前晚在婚禮喜冊上的留言。我們寫的是「美滿姻緣」，旁註「Marriage Made in Heaven」，其實怪我當時身體站得歪斜，而且是把英文像中文一樣直寫，看起來更像一串滿文。她又說看見我們一直在舞池裡，希望我們很喜歡她的婚禮，感謝我們遠道而來。
站在庭院裡，端著熱茶，在一千公尺的山頂上，可以清楚的俯瞰整個自然保護區。海洋遼闊，西望無垠，故鄉遠在茫茫之外。
年智 2017.2.10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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