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7年2月20日 星期一

[作文50+6] No. 57: 東街日本料理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東街日本料理前合影



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下:左起 素琴、月華、錦華、美琦
十月二十二日從台北下新竹,參加為黎培、美琦安排的洗塵聚餐。我一大早就去台北車站搭台鐵南下,特意選搭台鐵,是想重溫早年乘車的回憶。事前我上網查看地圖,也向益堂探詢去餐廳的行進路線。

因為是臨時買票,沒得劃位,一路站到新竹。車箱內的窗簾都被拉上了,我站在走道上,弓著腰,試著從隙縫中看窗外的景象,由於景物都不熟悉,車子一、二十分鐘一停,記憶中的地標一個都沒有認出,心想要過了頭前溪才到新竹,似乎沒看到記憶裡的寬廣河道,就到了新竹。

進站之後,走上橫跨鐵道的天橋,擠在擁擠的旅客中間,參雜溼熱的氣味,記憶深處熟悉的感覺,馬上回來了。走出車站,沿林森路前行百公尺,就是復興路轉口。帶著一分期待,我沿著雙號的一邊,一家家的數著門牌,但是過了八號,就沒有了門牌。接下兩間都是鐵捲門深鎖。我還是按了門鈴,希望應門的人會是上鐘,按了幾回,沒有回應,只有放棄。我刻意沒有搭乘益堂建議的接駁車,就是想如果老天有意,也許得見上鐘。返回勝利路,前行就是東門圓環,有久違的迎曦門,氣派不凡。

沿中正路前行,先經過美乃斯食品行,接著是國民戲院 (影像博物館),新竹市政府,我都是走到面前,才認出來,歡喜之餘,快快拍照留念。再前行轉北大路,走過北大堂,只注意到是間有規模的教堂,過了幾條街之後才想到,它就是當年巍峨的北大堂。一路走走停停,最後轉民生路。東街日本料理即在眼前。
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左前:年智、美琦、益堂、黎培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右前:明岑、季眉、素琴、錦華

下: 東門城

我們預約了一間小廳,我早到二十分鐘,接著出現的月華,我認不出人,雖然猜測該是同學,但是來者不似在同一年齡層,交談結果,原來是長期專業的有氧舞蹈老師,良有以也。一桌人準時到齊,菜色絕對精美,可惜的是為了附和店方追求高翻桌率的經營模式,我們需要在九十分鐘內用餐完畢,少了些細細品嘗的機會。大家與黎培是第一次見面,難免又說到黎培是娶得美人歸,人人稱羨。黎培談吐風趣,大家一見如故。黎培提到在校喜好打籃球,試想當年校園裡身材高挑的籃球高手,該是與美琦金童玉女自然一對。美琦自謙無數學天份,為啟發子女的數學能力,小學階段,每天在為子女準備的餐盒的同時,會附一個趣味數學題,提升他們學習數學的興趣,以後子女數學都能應付。由這小處看,美琦果然是美貌賢慧兼而有之。美琦長期操持台、美兩地家務,同時服侍自己高堂,應該是女強人水準。美琦不僅是美女,黎培當然也不僅是俊男,黎培學成後,先在國外服務,過去十餘年前後服務工研院與台橡公司,直至退休,負責國際合作與併購,得服務鄉梓,卓有成就。

本日的聚餐,孟龍原來是要參加的。但是孟龍尊翁在日前逝世,餐後大家決定去蘇家致意。蘇老伯全壽去世,門外貼著紅紙,家人著素衣,臂上別著一小塊麻布。孟龍是我竹中時期,附小同學中交談最多的一位,之後還是失了連繫,但是仍然在同學間留意他的消息。現在在蘇家再見,已是四十年後。大家在靈堂,上香致敬,祝老伯安息。孟龍的夫人與子女皆在旁,但未能一一介紹。我們行禮後一起告辭。

我們又一起赴夏卡瓦咖啡館小停,該店也有消費規定,需要在四點前離開。我們分點不同飲料,黎培、美琦要大家分享他們帶來的台中特產豆餅。明江平時不介意展示家庭恩愛,對孫輩更是寵愛有加。我們行程有變更,他都隨時向家裡報行蹤。明江向我展示手機上,孫女與夫人出遊時,在廣場上共舞的留影,夫人舞姿輕盈,我忍不住問明江,她小我們多少,我接著又問起他們相識的經過。他說要感謝三民主義考試,當年參加就業應試,在考場外向尚未識的夫人借三民主義教材,做最後抱佛腳,結果他們雙雙落榜,但成就了美滿姻緣。

今年四月乘蔚怡夫婦返台之便,益堂夫婦夥同其他活潑里同學做花東三日遊。旅途歸來,人人稱讚,連肩負繁瑣安排行程、訂車、訂房重任的明江,都不為所苦,意猶未盡。明江提議安排相似旅程,要邀請三班同學同遊。接近四點,黎培搶著去付帳,眾同學都曰不可,最後我開口說,讓黎培付吧,就算今日是新姑爺第一次回門,付些買路錢,說得過去。

下:新竹市政府

大家在咖啡館外互道珍重,益堂開車送黎培夫婦與我去車站,季眉順道也在車上,沿途遇上塞車,益堂熟門熟道,在市區打圈,繞到中山路上,我發現早上看到的市政府大樓,原來就是當年的縣政府大樓。益堂說委屈大家,擠在他的小車子裡,我坐在前座,把車座猛往前移,實在是有些委屈他們一對長人夫婦。益堂緩緩的說到孟龍父親是他幼年的醫生,也是自己母親的醫師,他清晰記得,蘇老伯對他的親切。益堂回憶蘇老醫師每晚在自家診所關門後,乘著三輪車,一家家前去,到不善於行的病患的家中探問。相對今日醫療糾紛頻繁,醫師與病患互信薄弱的日子,當年老式的親切關係,已一去不返。話題轉到益堂的朝聖之旅,我驚訝那已是去年前半年的事,益堂請美琦再代向南伯母致謝,感謝她贈送的毛線帽,還有美琦自己送的人參茶包,在旅途中保暖、集氣都有絕大的幫助。可以想像益堂是多麼的得伯母歡心,受到如此關愛。

到了車站黎培、美琦乘高鐵回台北,我仍是乘台鐵回台北。希望他們沒有怪罪,我怎麼不就與他們一同搭車,一起回台北呢?他們也許有所不知,不輕易改變已熟悉的生活步驟,是初期老人健忘症的症候。早上我算是摸熟了乘坐台鐵的門道,要再花腦力摸索,如何搭高鐵,還真有一絲遲疑。




年智 2017.2.20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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