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時光總是過得太快,一晃半個月的假期就過去了不說,連回到 Halifax 也已有兩個星期了。這次因同學會回台,讓我見到了幾十年沒見的同學和朋友們,儘管經過長途跋涉,依然非常值得。雖說從十二歲起就沒見過面,但是大半的人還是認得出來,難怪侯榕生寫說,當她幾十年後回到北京, 老鄰居都說她仍是那個「小模樣」。
在胡樹斌校長舉辦的暖身晚宴上, 最高興的是,遇到了好幾位五十年來第一次見面的同學,只可惜並沒有機會好好地聊聊,得等下次了,只怕還有下次嗎?較失望的是,有些同學原來說好要出席的,最後卻都因故缺席了。
回到光明新村是另一件令人欣喜的事,不僅見到了許多兒時的玩伴,晚上所住的招待所就蓋在我們以前住過的一個家的舊址上──我們在那個村子住了三十年,搬過四次家。當天晚上與我們聊天的都是有著好記性的近鄰,第二天早上,我吃了燒餅油條,喝了米漿,又夥同他們往成功湖邊走邊憶舊。儘管當年物資不豐、缺東少西,那個地方、那個年代卻給了我們許多別的兒童沒有的,如今回想起來,只有滿心的喜樂,那些不愉快早已忘了。
至於這場五十週年的同學會,一切都很完美。別班的同學難免有不認識的,即使自己班也有認不得的,幸虧還可以偷瞄對方掛著的名牌上的名字,只是如今視力不佳,得狠狠地瞧上兩眼才看得清楚。我看過數遍二十年前那場同學會的錄影帶,我發覺,一些同學,尤其是男生,顯然添增了歲月。
我很高興有機會去苗栗縣大湖鄉的巧克力雲莊住一宿,唯一的遺憾是沒有嚐到自己所做的巧克力,有誰能告訴我好吃嗎?我還希望車子能經過新竹的天主堂,那兒的那位馬利諾會的神父,大概已回天家去了,原是二次大戰的美國飛行員,戰後想著自己沒死,就做了神父,八七水災時已在台灣,真是同我們渡過不少困苦的日子。還有我這次去花蓮探望的那位已認識了三十多年的神父,他住在我慣住的房間,用著我的舊床單、舊拖鞋,看著我二十多年前買的書──我像回到了老家一樣。
我得感謝黃益堂同學,若不是收到他所寄的上次同學會的錄影帶,我這次不一定會回來。我還得感謝王正同學,若不是他打電話告訴我開同學會的事,並問了我的電子郵址,讓我與同學們連絡上,我還是化外之民呢!
志學里趙蔚治 2011.4.13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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